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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|读者:静思

若干年前,当“斜杠青年”“副业”这些词还未流行起来时,我就已走在了时代的先锋,早早开始了自己的第二产业——练摊儿。

当年,我刚搬到新租的小区,旁边毗邻一所著名的高校,高校旁边有一座以本校大学命名的公园。公园不大、但五脏俱全,从中老年人锻炼用的健身器材到小朋友玩的旋转木马、碰碰车都有。

下班后,我和室友经常在公园瞎晃悠,时常看到公园里面和周边有一些卖棉花糖、雪糕、泡泡机、毛绒玩具的小摊贩,平时傍晚和周末两天,不少家长会带孩子来玩。家长们经不住孩子撒娇猴闹,泡泡机、小玩偶顿时就到手了。某日,我突然灵机一动,我何不来此分杯羹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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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相爱十年》剧照

经我观察,发现这里有一些规模很小的移动小摊贩,晚上六点以后城管也不大管,想赚钱的人可以大展拳脚。

我是行动力很强的人,和室友一合计,从当地的批发市场弄来一批头花、发卡、小风车之类的玩具,装了两塑料箱,摊位就算支棱起来了。之所以卖头花,也是因为我们蹲点几天后发现,来逛公园的女性和女孩明显比较多,我俩一致认为这是个商机。

我们练摊儿半个月(每天傍晚2小时+周六大半天),盈利了三百元。赚钱不多,但年轻时那份乐于尝鲜的劲头让我们乐此不疲,至今回忆起来都是青春的味道。后来室友忙着准备出国留学,而我换了一份赚钱更多、待机却更长的新工作,副业就此画上了句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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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旺角卡门》剧照

如驴拉磨的日子,一晃几年就过去了,副业什么的再没提起。当我抬起埋首于写字楼、格子间的头时,才发现周围好像每个人都成了斜杠青年,码字、讲课、微商、剪辑视频、卖手串、当美妆博主,忙得红红火火。

我想,他们赚钱是不是犹如猛汉吃肉一样,大快朵颐、异常轻松?于是,我问了问几位朋友,看看自己是不是有机会在这有些艰难的当下赚点easy money?

打听一圈后,朋友们给的回复很统一:这一两年早已没有什么easy money了,副业红海已满,除非你能力超群,能在红海中杀出一条血路,否则通过副业搞钱只是妄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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转型期涌现的新职业,对年轻人来讲既有诱惑,也有风险

不会吧!《月薪3000,副业过万》《凭借副业,两年买房》《搞了一年副业,存款六位数》这样的文章、报道不是满天飞么?我问朋友。

我关注过一位美食博主,他其貌不扬,也没有做多精致的美食,镜头和布景看上去也挺平常的,每期节目这位博主就是一边吃着好吃的,一边和自己三十多万的粉丝胡侃聊天,谈谈自己的生活、留学经历和工作,然后就把钱赚了。据他说,自己的副业收入已经超过主业,博主在考虑要不要辞职全职做副业。

看上去,他赚钱简直易如反掌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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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请叫我总监》剧照

朋友给我打了个通俗的比喻:通过副业持续赚到钱的人就和牛娃一样,都是别人家的孩子。多数人会在前三个月“阵亡”。

于是,朋友和我交了个底,他学过美工设计,虽然现在正经工作是混金融圈,但他还挺喜欢做美工的,所以闲暇之余他开始搞副业做美工设计。设计一个logo 40元,设计一套两大三小张的明信卡片240元,下班捣鼓了5天、还搭进去两日周末,最后赚了320元。

“这种工作性价比,在我们圈子是要被笑话死的。”好在朋友搞副业是为了怡情,用兴趣爱好发电的他副业搞得也算愉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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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花束般的恋爱》剧照

网上那些心心念念想通过副业赚钱的人,反而容易崩坏。有个小年轻做家教副业,想赚点零花钱,却发现他所在的城市,家教市价一般是100元两小时,来回路程要两小时,这种性价比已经有点侮辱知识了;可还没完,找家教你要通过中介介绍,一份家教你还得付300多元的中介费。真正的知识无价啊!

还有那些在各种平台上写文章的人,接到平台邀请入驻的邮件,看上去很有面子,以为多了一条发家致富的路子。于是花了很多心思去码字,日日po文三千字,最后发现每天收益不超过2元,一个多月折腾下来到手120元。灰心失意后,赶紧满百提现走人。

看来通过副业搞钱这件事也是暗藏玄机,有人搞了两年在一线买房(文章报道)、有人忙乎一年到手三位数。所以,搞副业是“薛定谔的赚钱”。“薛定谔的赚钱”尚且也罢,就怕你副业没致富,反被搞致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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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理想之城》剧照

我表姐在国企工作,活少、钱少、离家近,尚未结婚养娃的她副业属于第几产业,每天都觉得自己有洪荒之力无处可用。孔武有力却不能致富,还有什么意义?

表姐和发小一合计,俩人合资做民宿。家乡有个挺有名的旅游景点,过去属于黄金周游客必打卡的项目。表姐和发小凑钱投资了一套小户型,改造成民宿。疫情前盈利不错,每年靠着这套民宿,化妆品和旅游的资费能赚出来。二人又贷款弄了第二套房,结果疫情来了,旅游成了奢侈品,第一套民宿空置在那里,第二套民宿刚装修完就被闲置,贷款只能靠啃老来还。所以说副业属于第几产业,做副业有风险,入行需谨慎。

中国青年报社社会调查中心曾做过一项调研,对2454名18-35周岁青年进行访问,81.7%的受访青年感到身边做副业的年轻人多了,自己也有加入的意向;其中微商、网络平台达人、售卖课程资源这三种副业最受欢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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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你是我的荣耀》剧照

风风火火搞副业的人多,并不代表赚到钱的人也多,做到和赚到是两回事,中间隔着巨大的鸿沟。此外,赚到钱、赚到足够每月生活开销和实现致富又是三回事,每一层的差距堪比马里亚纳海沟。

我的理解是,副业搞不搞得成,首先要看底层大环境。早几年,10万+的稿子很容易实现,做条图和视频的号才刚刚开始,你稍微用心发一条都有很不少流量。不像现在,各种平台,早已是一片红海,竞争激烈、规则又多,盈利艰难。

我工作上认识的一位编辑,她声线不错,动了搞副业做音频主播的念头。第一年,还能赚到一些零花钱;等到第二年,音频主播的人数翻了一倍,下单的甲方却没有增加,一个作品,一集播放量达到1万以上,才会有过百的收益,就这还非常难,要跻身头部有平台流量扶持才有可能。因此她副业的收益被稀释的很严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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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伦敦生活》剧照

除了底层环境,再拼得就是心态和耐心。朋友忠言相告:除非你有大才,否则做副业不要指望一开始就赚钱。稍有点技术含量的副业,你起码坚持三个月后才有可能看到一点效果。

我和室友当年练摊儿,能够稍有盈利,也是因为占了地段和人气,并不是我们有才华。设身处地想一想,给我三个月时间,让我抛弃休息、不计较精力、时间甚至一些金钱成本的投入,去做一件自己没有把握会赢、还极有可能亏掉本钱的事,当初和现在的我,恐怕都挺难拿出勇气的。

如果一开始就用要盈利的心态去做副业,恐怕你已经输了。可是,多数人做副业就是为了赚钱啊,难道用爱发电、把副业做成慈善事业么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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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畊宏的抖音号(图|@刘畊宏)

看到最近爆红的刘畊宏,我觉得自己悟出了一些做副业的门道,那就是:想靠副业赚钱,还得利用自己擅长的方面、诚实守信、合法经营。

为什么刘畊宏在健身博主泛滥、视频涨粉艰难的今天,能逆袭翻身?他可谓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。

天时:夏天来临,又到了穿着清凉的时节,大家对健身的需求高了;

地利:封控期间,大家可支配的空闲时间变多,与其经常躺平不如健身跳操打发时间;另外,刘畊宏夫妇作为定居上海的居民,和封控区的同胞们有着相似的经历,容易引起大家共鸣;

人和:无论是作为演员、歌手还是主持人,我们不会想到刘畊宏——虽然这些都是优先于他作为健身达人的职业标签;但说起健身教练,大家肯定会想到他,因为有诸多明星为他背书,是对他专业性的肯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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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爱很美味》剧照

有了这些天时地利人和,加上他带着老婆、岳母一起跳操的曼妙阵容,以及不以带货为目的、真切关心粉丝身材的诚恳态度,应了那句网络俗语:活该他红。

做副业搞钱有点但行好事、莫问前程的味道——唯有那些先认真钻营、用心做事,不率先以赚钱为目的的人,最终才能真正赚到吧。毕竟,赚钱这件事没那么容易,每张钞票都有它的脾气。

排版:傲寒/审核:小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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