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喜欢电影。喜欢把自己的作品变成画面。这个梦,在我的脑海里做了五十多年。
本文作者同阳洲
就这样,十天过去了。拍摄工作到了关键的时刻。
到了彩排阶段,鸡圈里应该有鸡才行。演员排练时,找鸡成了我的主要工作。
这时候,村里一些人知道拍摄电视剧的事,不时的来到这里看热闹。当知道要用鸡的时候,一位老婆说,我家里有鸡,十多个哩。要用,随便逮去。我说得付一点租赁费时,老婆惊道,哎呀说的啥话,用我的鸡拍电影,我都为我的鸡高兴。反正鸡一天吃饱没事干,到处转悠。我给你说,要啥钱哩,随便逮。我说,得给一点报酬时,老婆说,如果是这样的话,你到别处逮鸡去。我笑了,只好答应了。老婆高兴地说,你到我村里拍电影,让我们增长了见识,不然,到死我们都不知道电影咋个拍。她的话,把周围的人惹笑了。
我鼻子发酸。不是因为老婆的慷慨,而是因为这种淳朴的品质。在经济社会里,这样的慷慨把陕西秦人的大度表现的淋漓尽致。
我无法表达自己的感激,只好接受了他的慷慨。
明天就要真正的拍摄了。我对主人说,我住在这里,晚上把鸡捉过来。主人说,吆鸡关后门之类的杂事,不用你管。你只操心拍好就对了。逮鸡,有我俩口哩。
我点点头,抿紧嘴唇,不知说什么好。
一天导演摄像的劳累疲乏,刹时荡然无存。感谢我的朋友,我只有拍好戏,用扎实的行动报答他们。
我骑着电动车在落日的余辉中轻快的滑动,心里象吃了蜜糖似的高兴,嘴里不由自主的哼起《朋友》这支歌:千里难寻是朋友,朋友多了路好走……
正式拍摄对于我来说,无异于娶媳妇。一个庞大的制片机构,被我一个人包揽了,书记、厂长、导演、摄影、后勤,保卫、医生、化装、服装、道具等等。我的头衔多得不得了。我为自己的梦想即将实现高兴得无法入睡。这是自己的第一个,也是华县的第一个。编剧导演摄像一人三职,对我是一次极大的冒险,其中隐藏着巨大的诱惑。我终于把自己的剧本化为影视。这种突变南瓜电影如何挣钱,折射了时代的进步。
天蒙蒙亮,我起来向后李村骑去。我得好好的把场地检查一番,尽量不要出现差错。
到门前,门已开。主人的热情使我高兴。我听到鸡鸣的声音,我感到欣慰。
进了院子,两只鸡在院子寻食吃,一只惊慌的在墙上乱叫。主人见我委屈地说:这些鸡平常在地里跑,圈住后,乱成一团。这不,两只不知从哪钻出去,一只飞到墙上了。我没有说什么,赶忙撑好车子。
这时候,听到门外有鸡发出嘎嘎嘎惊慌的叫声。我说坏了,肯定是狗撵鸡哩。不然鸡不会发出这样凄惨的叫声。我急忙跑出门。只见一只黄狗围着柴堆打转转,嘴里叼着鸡毛在散落。我的出现,吓跑了黄狗。我围着柴堆寻了一会,那只鸡没有找到。
这是一个信号,似乎隐含着事情的艰难与曲折。
我无可奈何。拉弓没有回头箭。我只能挺着胸膛走下去。
这时,演员来了。一个个衣着整洁,蔓丽的红色上衣格外显眼。我让他们再对一次台词。我让主人去养鸡场租赁30只鸡。圈里的鸡数太少,没有应有的气势。
主人回来拉了一个鸡笼,只有十只鸡。鸡场只租赁这十只。每只鸡一块钱的费用,因为影响鸡的生长。我答应了主人的先斩后奏。市场经济在这里得到很好的体现。这些鸡在笼里圈惯了,放进去,十分的平静。和那些放养鸡形成强烈的对比,
当一切准备停当的时候,已经十二点了。我们吃了主人热情的盛宴,我的第一个电视剧《惹事的气管子》正式开拍。
事情不象我估计的顺利。演员的台词对起来十分的艰难。绊绊磕磕的拍了一个多钟头,反反复复进行了好多次。才演到女主人问张力气管子的情节。这时候,我必须爬到楼房上,才能把两边的人物对话真实的再现。我显得手忙脚乱,在这边拍摄完毕之后,急忙向那边走去。
平房没有楼梯,只好踏着凳子上房。我一手拿着摄象机,一手护着支架。谁知脚下一滑,我重重的跌下来。墙那边传来蔓丽的声音:同老师,你怎么啦!
我尽管眼前冒出金星,膝盖处刀刺一般疼。我咬紧牙关说:没事,我拾镜头盖。蔓丽说:我以为你跌下去了。我急忙站起来,爬上楼顶支好架子,大喊一声开始。
到下午四点种,拍摄完毕。我们聚在一起观看。这时来了不少村里人,对剧中的人物指手划脚。我浑身疲乏,得意的欣赏自己的作品。就像欣赏自己的孩子一样快乐。
回到家中,村里人知道了消息,让我在电视上放。他们兴高采烈,说我们终于看到自己的电视剧了。
我知道,离真正的电视剧的距离相差很远。我把它制成碟片,在人们欣赏过程中修改。
可是,当我下定决心再拍一次时,演员蔓丽和战军到陕北去了。半月后他俩一回来,另拍一次。反反复复,又半个月过去了。
现在的关键是需要在下边打上字幕。找了几个制碟的,都说不会。拍摄成功的东西,无法在电视台播出。
我又一次陷入苦闷之中。
电视剧《惹事的气管子》摄完后,因为找不到字幕制作人,使我感到尴尬。在拍摄了第二个电视剧《南瓜》之后,我只好停住了。到县交通局打工的日子,一位年轻人走入我的视野。他叫郝治军,爱好电脑,义务给我打字幕。他反反复复,终于成功。当我欢呼的时候,他的电脑坏了。这使我又一次陷入僵局。
教师出身的我,孤陋寡闻,只在县境内寻找义务打字的人选,没有到更大的范围内寻找高手。一个更大的原因就是囊中羞涩。拍电视剧花费了不少钱,自己不能不管今后的日子。一方面下决心挣钱,一方面自己在苦苦的寻思如何完成这个事业。写作的艰难,拍剧的坎坷,打工的辛酸,搞得我焦头烂额。艰难中耗费了半年光景。
新农村建设给我带来新的创作冲动。沼气池的建设曲折艰难,显示了勃勃生机。我激动得不能自抑,写了剧本《蓝色的火焰》,记述了新生事物成长的历程。剧目写出后,村民中有人积极参与。冬季空闲时间,成了排练的极好机会。梁世民、王会英、岳莲芳、范金成、范福玲人员安排到位后,村长人选定不下来。我大儿子同小军担任村长,他挤出时间,晚上排练。经过一个月的排练,县电视台的王有发参与拍摄,制片。很快在华县电视台播放了。这是县电视台播出的第一个本县的电视剧。播出后,反响良好。
2007年年关快到,电视台准备春节晚会,要我编写反映农村变化的小品。我答应了。三个演员是王会英,梁世民,范照连。去年下大雪,蒜苗的价格大涨。演员们既要顶风冒雪不失时机的挖蒜苗,又要排练节目《山不转路转》。晚上加班成了家常便饭。我自然不能缺阵。腊月二十在县剧院演出之后,这个唯一得到掌声的节目,被淘汰了。天下着大雪,我要到很远的村庄结婚录象。看到街道许多人跌倒受伤的情景,我掏出钱让雇辆出租车回去。演员是我组织起来的,谁受伤了,和我都有关系。一个月的劳累,划上了句号。我的损失了二百多元,收获的是舞台上演出的小品。
我茫然,不知自己干的这事为什么得不到应有的支持?电影梦到底给自己有啥好处?
可是,这个梦太强烈了,每每夜深人静,我脑海里经常出现的还是自己拍摄的那些镜头。这是些顽固不化的画面,魔鬼似的折磨着我。
我在艰难的抉择着。
2008年6月21 日是一个永生难忘的日子。渭南的秦渭平找我,他对我出了三本小说的事很感兴趣。第二天,华商报记者卿荣波冒雨到我家。对我自编自导自拍的事作了采访。第二天早上,他打电话告诉我,报道在报上发表了,题目是《退休教师两年拍了四个剧自编自导演员都是附近村民》。之后,渭南电视台记者李雁鹏、李向宏、苏向阳及陕西电视台村内村外栏目编导姚成先生,冒着炎热酷暑,到我家进行采访。西安的许多人来到我家,对我的事迹大加赞赏。我的好友李忠建、杨民社、张京西我感到内心有愧。自己犹豫不决的心态,如何对得起新闻媒体的宣传?村内许多乡党的关切与询问,使我睡卧不安。
我不能对不起关爱我的新闻媒体,我不能在有条件的时候打退堂鼓。为了报答他们的厚爱,我应该拍摄;为了实现自己的夙愿,我应该拍摄;为了报答村民的期望南瓜电影如何挣钱,我应该拍摄。这时,西安杨勇、张汉雄的加盟,使我信心百倍。我趁热打铁,在我村搭起了《瓜娃的婚事》拍摄的架子。反正丑媳妇要见公婆的面。有意见提出来有助于我的工作。拍成之后,我处于无奈的等待。雒斌知道这事后,自告奋勇要求自己做。我很感动,鼻子发酸,为他的真诚和勇气。雒斌是个残疾人。小伙很有魄力。别人闹不成的事,他就是要闹。结果,耽误了他制作碟片的许多工夫,终于制成了字母。为我的电影梦的完成,增色添彩。为我继续拍摄电视剧扫清了障碍。
有天我从邻村李托过。一个胖女人挡住我,问我是不是拍电视剧的。她说她爱好演戏,我被她的热情感动了。我说没有钱付给你后,她说,我是图个热闹。后来,电视剧《捉贼》在李托村拍摄。胖女人是里面一个角色。她叫会肖。她叫上年过花甲的画家李民玖、李仿儒、马娟,西安娃杨勇的加入,给这个剧目增添了不少亮色。这些功绩,凝聚了众多参与者的心血,凝聚了媒体的宣传,凝聚了时代的进步,凝聚了我终生的追求。
我觉得我只有吊死在这棵歪脖树上了。
我的电影梦,一个充满神气色彩的梦幻;我的电影梦,一个让我心血沸腾的事业。为了它的实现,有苦有甜,有喜有乐。它使我年轻,充满朝气。
我的电影梦,一个划时代的伟大壮举;我的电影梦,一个让我牵肠挂肚的梦幻。为了它的实现,我得感谢众人的关怀和支持。我得感谢祖国的强盛,繁荣。
我的电影梦,我除了坚定信心走下去之外,别无选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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