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章内容皆虚构

一句话,说的周父无言以对。

晚上,一家人在新屋里吃了第一顿饭。虽然不是特别丰盛,但是每个人都吃的饱饱的。吃饱了以后,每个人心中对未来的期望又多了一些。

夜里,周思苦一个人躺在房间里,这房间是她和周娟两个人在中间隔了木板,勉强分割出来的小房间。

虽然不是很大,但是却有个小窗台。她晚上躺在床上,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月亮,忍不住的去淘宝里买了块蛋糕出来,小口小口的啃着。

在紧张了这么多天后,也只有今天,她才是真正的放松下来。吃口蛋糕,放松一下。

不管身在何方,只要有盼头,那就会好起来的。

——

接下来的日子,周母的身体很快就好起来了,而屋前屋后,一家人也花了几个傍晚的功夫,整理出了菜园和院子。院子里,周思苦还悄悄从淘宝店里买了一株葡萄苗种了下去,希望夏天能长出葡萄来。

院子菜园整理好了后,周母又从外面买了二十只小鸡崽来,顺手还收了以前邻居送的一只小黄狗。

院子里多了鸡和狗之后,又变得热闹了不少。周思苦也趁机用几个破碗种了几盆花和仙人掌,放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。

绿色代表生机,她相信以后日子会越来越好的。

这处高地靠近湖泊,后面不远处又是山,人家也是有的,就是比较少,一共也就七八户。其他的人对于有新人搬来,也都表示了欢迎。因此家里这几天天天都有人上门来看,总体来说也是其乐融融。

周思苦又趁着荠菜还没老去之前,带着妹妹经常去挖这些野菜。上面的大人则每日都下地去干活赚取工分。

时间过的很快,一个月过后,荠菜老了。周思苦一看淘宝店里的余额,竟然有四百多。这还只是她一直小心翼翼,只悄咪咪的一点点把荠菜放进淘宝店的收入。

有了这些钱,周思苦心安了不少,至少以后都不会再挨饿了。

晚上睡觉的时候,她浏览着淘宝页面,心里琢磨着赚钱的法子。

这总不能以后就一直住黄泥屋吧,虽然相对于之前住的环境要好一点,但也只是一点点而已。房间里阴暗不说,也不怎么干净,她很怀念明亮的大床房。

现在正是70年代末,商业开始冒头,所以买卖并不严格。周思苦打的就是这个主意,先别人一步就先一步成富婆,老天给她一个淘宝店,肯定不是让她以后苦哈哈继续当村姑的。

但是,怎么才能赚钱呢……

就着这个问题,周思苦进入了梦乡。

梦里,她左手钞票,右手美男。就是那美男有些看不清楚脸……

第二天,她是被外面说话声给吵醒的。原来是隔壁邻居有户人家抓到三只野兔,这会儿正想拿去卖了。周母看到,有点心动,想要买下来,不过却被周父拒绝了。

“家里哪里有钱买这个?”周父横了周母一眼,“你有钱你去,我是没钱。”

周母被他这一句话气的干脆和他吵了起来,“做这个没钱做那个没钱,钱都去哪里了?行,那你的钱你自己以后慢慢搂着,反正在你眼里看来,我们也不是一家人!”

她这段时间本来就憋着火,今日发泄了出来,对于那兔肉反而越买不可了。

周父这人吝啬,但是从来不喜欢吵架。见周母恼了,他也就躲进了房间,冷处理。周母被他这态度气得身子都在颤抖,她狠狠咬了牙,转身出了门。

没一会儿,她就拎着三只兔子回来了。

周母手脚麻利,清理起兔子来手脚也快。周思苦跟着打水,心里却有了其他的主意。

“妈,这三只兔肉我们反正一时半会儿也吃不完,不如就只吃一只,剩下两只做训兔肉拿去卖好不好?”

“这兔肉价钱又不贵,能卖得了几个钱?”周母心里有意动,但一想价格也卖不出去,就又打消了念头。

“反正能卖多少是多少,我们最多就费些柴火。”周思苦继续劝道。主要是如果能去卖兔肉的话,她到时候可以夹带一些私货在其中。

“行吧,不过到时候我没时间,得你们自己去。”她要下地干活,不可能浪费这时间。

周思苦正求之不得呢,当即点头道:“这没问题。”

傍晚干活回来,周母就开始熏兔肉。火舌舔着兔肉,很快就让表皮变得焦黄。周思苦又摸索来了盐巴调料粉之类的,在上面一点点洒着,等肉熏好后,一闻,还挺香。

“妈你这肉熏的真好。”周思苦忍不住夸道。

“这也是以前跟人学过。”周母笑了一下,被女儿夸奖,她还是挺开心的,“怎么样,这柔应该可以了吧。”

“那肯定可以,明早上我就去县城里卖卖看。”周思苦道。

一听她要去县城,家里另外几个也都露出期盼之色,希望能跟着一起。至于旁边周父则哼了一声,没有说话。

“你们不能去,等回头东西卖出去了,我给你们买糖好不好?”说着,她又想了起来,悄悄问周母道:“这兔肉你花多少钱买的?”

“8角钱。”用的是上次去卫生院剩下的钱。

“哦。”周思苦点点头,“现在兔肉一毛五一斤?”

“嗯。”

“我知道了。”了解好了物价,才好定价不是。

翌日一早,周思苦就拎着一篮子的兔肉走了。

乡下人要去县城赶集,那就得凌晨赶早,坐村里的牛车一起去。

一直到早上六点左右,周思苦这才下了马车。看着这灰扑扑的小县城,周思苦再一次感觉经济落后的年代究竟有多苦。

这会儿虽然时间早,但是一路上却很热闹。早市已经来了不少人,沿路全是卖各种东西的。

周思苦先寻了一处空摊位摆摊,她把准备好的熏兔肉全摆了上来。当然,这熏兔肉是淘宝上买的,原来的熏兔肉淘宝店估价为正宗野生兔肉,价格卖到了80元一斤。而80块能在淘宝买一小箱兔肉。

相对于放在外面卖几毛钱,周思苦自然是选择卖给淘宝店,然后再买淘宝店饲养的熏兔肉,赚的就是中间这个差价。

“卖肉啦,熏兔肉!三分钱一两的五香熏兔肉,买一斤只要两毛五啦。”开始周思苦吆喝起来,还觉得有些害羞。但是旁边人都吆喝的起劲晚上卖什么赚钱,那她也就放开了胆子。

这年头卖这种肉食的不多,大多都自己家里打牙祭去了,根本没多余的卖。现在一听有肉,纷纷凑热闹瞧新鲜一样,围了过来。

只见摊位上的熏肉油光泛亮,红白分明,还有阵阵肉香。这里大多都是没怎么吃过肉的人晚上卖什么赚钱,现在见到,不免意动。

“三分钱一两,贵了些吧。”有人道。

周思苦立即道:“一斤就两毛五。你要买一斤,就便宜好多。”

“我就想要个几两,一斤太多。”

“那行吧,你是第一个来买的,我就便宜些。”最后给的是两分五一两的散价。

第一个客人买完,第二个客人也来了。大多都是几两几两的买,豪客少见,七八斤的兔肉也卖了挺久才卖完。

周思苦感觉兜里沉甸甸的的钱,当即东西一收,假装去其他的地方逛逛,然后又换去了城西继续摆摊卖。

县城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。她知道一次性卖太多,容易引人注意。如果被熟人看到了,说不定还要添是非。所以转移阵地是很有必要的。

在县城东南西北各自卖了一遍后,越后面兔肉就越难卖了。周思苦算了算,自己今天算下来差不多赚到有十块钱,可以收摊回家了。

中午回去,坐的依旧是老大爷的牛车。虽然来得时候是给了钱的,不过周思苦还是把手里剩下的兔肉都给了他,“李大爷,这剩下几两兔肉卖不掉,你就拿回去尝尝吧。”以后她少不得要和他打交道,先把关系打好了,以后有事找他也方便。

李大爷是个老实人,忙推辞让她自己拿回去吃。

“我家还有一只呢,你就拿着吧。”

听到她这样说,李大爷这才勉强收了。他也确实挺馋肉的,再想到上次这母女两请他吃的早餐,心里就越发受用起来。

周思苦下车后,在回家的路上悄悄买了一包冰糖和一斤猪肉。虽然昨天吃了一顿兔肉,但是她实在对猪肉爱的深沉,特别是做成红烧肉……一想更觉的肚子饿了。

又悄咪咪买了个双层抹杀芝士蛋糕出来,啃掉后才觉得没那么心慌了。

回到家,见到周思苦拎了肉回来,一家人都格外的高兴。

“这兔肉真的卖掉了?”周母之前还想着如果周思苦东西卖不掉,那兔肉正好今天吃。结果看到周思苦拎着的冰糖和猪肉,顿时有些惊喜。

“我今天卖了很久才卖掉。一共卖了一块五,不过我又买了冰糖和肉,自己也要点辛苦费,剩下一块给你好不好?”周思苦在周母面前撒着娇道。

周母却愣住了,“这么多钱?原来那兔肉这么值钱吗?”

“两毛五一斤,中间赚一毛钱的差价。”周思苦一边给钱一边道,肉的话则已经交给了大姐去做肉。

下面几个小的正一脸开心的分着冰糖吃。一小块甜丝丝的冰糖,他们包在嘴里,能吃很久。

周母拿着手里的钱,心里很是感慨。她越来越觉得二女儿也懂事了。

这时周父从外面回来,见到周母手里的钱,眉开眼笑的就要伸手来拿,“卖兔肉赚钱了?”

周母想到他昨天的态度,脸一冷,道:“这钱没你的份!你要钱自己赚去。”

周父脸色顿时讪讪,有些不太好看起来。

周思苦也不管他,径自回了房间。

中午,一家人高高兴兴吃了一顿肉解馋,下面几个小的看着周思苦的眼睛都发光了。

不过傍晚,周父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,说是要出门抓兔子。周母说晚上危险,劝他别去。

结果周父道:“就兴你赚钱,还不许我赚钱了?”

这一句话气得周母浑身发抖,当场就摔了门,“你要去就去,你就想去死我都随便你!”

周父撇撇嘴,带着工具出门了。

然而,晚上周父是被人抬回来的。

他被蛇咬了。一条腿都肿了,站都站不起来。青紫色的腿看上去有些恐怖,周思苦叹了口气,瞬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

好在医生来检查,说毒不算致命,好好休息几日就行。这才让周母的神经放松了下来。

周父虽然人毛病多多,但是他到底是家里的顶梁柱。他真要出什么意外,那他们家以后日子就难过了。

周父在床上躺着养伤,家里的活就落到周母和周娟的头上。周思苦实在舍不得她们太辛苦,心里觉得酸胀之余,越发迫切想要赚钱。

周思苦晚上琢磨了一夜,想到了法子。

“妈,我想去收点豆子。”现在算是青黄不接的时候,冬天地里的菜也差不多没了,夏天的茄子辣椒又还只是幼苗,地上的野菜也都长老了,一家人只能就着咸菜吃饭。

周母听到周思苦说收豆子,下意识的想拒绝,但是一想到之前卖兔肉的钱就是二女儿赚到的,于是顿了顿,道:“怎么想到要收豆子?打算收多少?”

周思苦想了想,道:“我想先收一点,发成豆芽去卖。”这时候的黄豆家家户户都有一些,不过会用哪豆子发豆芽的人家几乎没有。

周母听了,总觉得这样投机倒把不太好。但是又想到家里的情况,最终道:“家里还有点豆子,不如先用家里的吧,看能不能卖出去。卖不出就我们自己家吃,也不亏。”

“好嘞,那我今天吃完饭就弄这个。”

发豆芽不是什么难事,周思苦以前闲来无事干活这活,现在也算有点经验。

现在气温正在变暖和,四五天后,周思苦发的第一茬豆芽就长出来了。嫩黄的豆芽看上去生机勃勃,一家人看的都挺高兴,就连这几天一直阴郁着的周父也都心情变好的模样。

这天晚上,一家人吃的是炒豆芽和咸菜。豆芽香气充斥整个房间,周思苦暗想着,以后家里的厨房香气会越来越丰富的。

第二天,周思苦就挑着豆芽去卖了。新鲜的豆芽让吃了一段咸菜的人家很是心动,一听周思苦说可以拿黄豆来换,不少人都选择拿出了黄豆。

等到把东西卖完回家,周思苦又悄悄把这些黄豆换成了淘宝店里的豆子,拿出来继续发豆芽。

中午,周母回来见到家里的东西,人也有些激动,“豆芽卖的出去?”

“没卖出去的话,怎么家里会有这么多豆子。”她今天已经放出去话了,想吃豆芽可以拿黄豆和其他东西来换。很少会有人为了一点豆芽弄那么麻烦的事,所以她这生意还是能做下去的,唯一比较麻烦的就是她得每天挑着去喊卖,不过只要是能挣钱,辛苦点也就辛苦点了。

“有了这些豆子的话,我们还可以磨豆腐。”周母的心也跟着活了起来,当即手脚麻利的帮着把豆子全部给收了起来。

躺在床上的周父看着她们忙碌,嘴里哼哼唧唧了几声之后,就再没了声响。

几天后,周家收豆子卖豆芽的事也渐渐是为人所知,有些人还特地带着豆子到他们家来买豆芽。

当然,周思苦所收购来的豆子又在淘宝店里面转换了一下,差不多是一斤豆子变三斤豆子的样子,最后发出来的豆芽走薄利多销的路线,怎么算都是赚的。

是这么几天下来,周家就小小的赚了一笔,虽然不是很多,但这让一家人都看到了希望。大家疲惫的眼睛里,眼神都是亮的。

大约是看到有钱赚的缘故,周父在床上躺了几天,最后也憋不住了,一瘸一拐的说要帮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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